雾隐未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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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辣到眼睛的在这里提前说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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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imm】婚姻关系·Ⅵ

*梗概:肖恩·雷纳德的谎言与真心,尼克意识到自己以前果真遗漏了太多行迹。


*队长夫妻叙话?雷纳德在这篇初始设定是个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悲惨人士。


*这两个人是真相爱啦。【虽然都坏掉了。


【六】


肖恩极力收敛起自己的怒火和信息素,等着尼克的呼吸平复下来,才敢伸出手去拉他搭在脸上的手臂;尼克没怎么抵抗地挪开手臂,却闭着眼睛不去看他。肖恩看见他浓黑的长睫下渗出的水迹,心中不禁又痛又怜。

 

“我很抱歉,尼克。”肖恩沉声道。尼克睁开眼睛望着他,神情宁静,却不自觉地拧着眉。“怎么这么说。”他的声音很轻,很容易就使人听出来他的病弱;尼克将左手递到肖恩手心里,无力地抓握住Alpha的一根拇指,肖恩以掌根抵住他手心,触到冰凉的一片潮意。“你还在发汗吗?”

 

“有一点。”尼克轻声道,几乎有点气喘了。“不碍事,你继续说吧。这次事故是不是针对你的?”

 

肖恩轻轻颔首:“你猜到了。”

 

“我看见过他几次。在房子周围窥探。”尼克疲倦地说道,“我没有提高警惕……我应该早点注意到的。”他深深地呼吸几次,最后一次呼气时眼睛极力睁大,迫使泪液停留在眼眶里。“但我太累了……”他低声呢喃道,嗓音里隐约流露出一点痛苦的意味,肖恩心里不禁微微一窒。

 

他猜得到尼克的痛苦源自何处,也一直知道他的痛苦……只是尼克惯于在这个话题上有所保留,而肖恩自己则总是选择视而不见,来使自己可以更轻易地略过那些因为良心不安而引起的羞愧。

 

撇开格林后裔的那一层不提……尼克从来就不是个传统类型的Omega,即使是在O权解放、风气开明的如今,他也能被算作是个优秀得近乎出类拔萃的Omega性别者。他向来是知难而上的那一类人……却被困于斗室之中,因为某些人的恶念和欲求,而被摧垮、变成一只被折断羽翼的雀儿……

 

肖恩猝然转开视线,几乎不敢再去看尼克的表情。“我很抱歉。”他重复道,逃避似的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尼克的指节上,用两只手一起捧着那只冰凉、汗湿的手掌。

 

尼克以一种“寒苦”的怪异神情面朝着低下头的雷纳德,他的眼神有些微的迷茫,但迅速被隐藏在一层莫测的、思索般的光芒之下。“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说‘不是你的错’。”他失神般地说道,在雷纳德抬起头之前转开脸孔。“但我不想。”他用那种空洞的、冷冰冰的语调陈述道,“我被困住了,肖恩。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

 

“尼克——”肖恩哀告般地呼喊道,却在之后如鲠在喉、哑口无言。他急切地握住尼克的肩头,却没能得到对方的回应,无论是眼神还是声音——尼克颤抖地吸入空气……他闭着双眼,一行水迹出现在他苍白的颊上。肖恩数度张口,终于勉强发出声音:“但是……”

 

“……但是,”他低声祈求道,“请你——请求你——”

 

“那并不是我……”他近乎虚弱地申辩道,“那也并不是我所想要的啊。”

 

撒谎。

 

肖恩听到有人如是在他耳畔说道。像是尼克的声音、又像是他的母亲——甚至是他自己。

 

你记得那是怎样完成的——

 

他猛地阖上双眼。

 

“但是——”他梦呓般地陈情道,“我爱你啊——尼克。”

 

可是他真的爱吗?

 

肖恩脑中思绪纷纷而过,他的逻辑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漏洞,一道裂缝……从某个时刻开始,他面对尼克会感到羞愧;从某个时刻起,他面对尼克,一日比一日地觉得心虚;从某个时刻开始……从某一刻起,肖恩没有意识到的,他真的爱上了自己身侧的格林,从此以后的每一刻、每分每秒,他越是思量,越是心慌,越是许诺赌咒,越是看透自己的谎言和虚伪;就如同现在,他越是想要说服尼克、说服自己,却越发觉得那谎言是这样的——这样的——

 

这样的虚伪丑陋。

 

尼克会离开他吗?即使他此刻并不知晓自己的丈夫背地里的所作所为和那些隐秘晦暗的谋求和陷害……他仍旧萌生出来了离开他的念头。肖恩开始后悔,但即使竭尽全力地去质询自己的内心,他甚至不能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他所后悔的,到底是选择了用阴谋的手段来谋害尼克,还是这手段竟未达成目的?

 

他不想要尼克离开自己,是因为肖恩真的爱他,还是只因为……尼克仍有呼吸?

 

如果尼克知道一切丑陋的真相……

 

到那时,他会有勇气完成当年的诅咒未竟的目的么?

 

肖恩全无底气。

 

如果尼克当年就死在手术台上,他何必面对这样棘手的境况。肖恩胸中忽然腾起憎恶,几乎为这样的恶念所蛊惑。

 

偏偏事情遇到格林就脱离掌控……

 

格林的忠诚和驯服,其可能性真就那样渺不可及吗?从几个时代以前的古老岁月直至如今……这一族的人们仿佛云中的渺渺仙音,永远出人意表——永远不可捉摸——永远傲慢孤高、充满尊威……

 

即使是曾经他们效忠于王室的年代里,那宣言中的“忠诚”也带着点固守良心与底线的大前提的意味……钥匙就是绝好的例证:即使是那个时代里的格林骑士们,在忠于王权的骁勇之下,仍旧将他们的绝对纯洁的、远见卓绝的正义之心放在一切认知以上;这让他们在世上近乎是超脱的存在——这一族的后裔们,仿佛注定不凡、生来公正、视野非凡。他们仿佛轻易摆脱了礼教世俗的束缚,就那样转身而去,不畏污名、不惧非议、不忧己身。

 

他们的无畏的牺牲和广博的仁爱之心……近似至伪。

 

一支微凉的手放到他的面颊上,肖恩如梦初醒般地睁开眼睛,尼克澄净的双眼呈现出近乎庄严的专注,他的手轻轻地在肖恩面颊上拂动着——像摘取一颗珍珠一样地拂落他的泪滴。有一小段时间里肖恩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直到尼克轻叹一声,又向着枕上仰去。

 

“去找到凯利和玛丽阿姨……带他们回家里去吧。想办法哄哄凯利,告诉他一切都好。”尼克说道,“我太累了。”

 

肖恩试着再说些什么,但他心乱如麻,最终没有张口。他靠过去在尼克的嘴唇上吻了一吻,从床沿上起来后离开了。尼克并未多作闪躲,但他的双唇尝起来冰凉又苦涩,近似死亡的腐香。

 

肖恩在另一层楼找到他的儿子和岳母,一位曾经跟尼克交好的正派老警员陪伴在他们身边。想起那柄被警方收押起的手杖剑,肖恩不禁放慢了脚步,深刻在基因当中代代相传的、本能的恐惧从脊梁杆上窜起,他唯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在场唯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是怎样可怕的威胁——要说是尼克动手击倒那名入侵者,还不如说是玛丽·凯斯勒下手来得容易使他相信。而那柄手杖剑——手杖。在此之前肖恩甚至不晓得它的存在。显然男巫的能力并不能让他感知到房间里的凶器,直到今夜他才晓得自己曾与死神共舞,这不能不令肖恩感到后怕。他一向长于自控,到此时真切的意识到自己身边格林的存在感时却也冷汗涔涔,如坐针毡。

 

“爸爸!”儿子的声音将他从可怖的臆想当中惊醒,肖恩蹲下身子将凯利抱进怀里,无法否认自己在借着这个动作避免与玛丽·凯斯勒的对视。他感到毛骨悚然、彻骨的恐怖,这是非常自然的;他勉力压制住自己非人的一面显露出来,将脸压在儿子肩上直到确信自己足够自持,这才抬起面孔。

 

“你有受伤吗?”他关切地问道,凯利摇头:“他们说我不能去看妈咪。”

 

“妈妈很累。”肖恩柔声说道,“他睡着了,等到明天早上才有力气跟你说话。凯利,我很抱歉我不在你们身边。”

 

凯利的唇角下撇,忽然开始哭起来。“妈咪流了好多血,他的手……”

 

肖恩胸口窒痛又起,他将儿子搂进怀抱里。“我很抱歉……抱歉……”他承诺道,“以后绝不会发生了。”

 

“我好害怕。”凯利抽噎着说道,“妈咪的颜色变得好可怕……他……那个叔叔压着他的脖子……”

 

肖恩只能紧紧抱住他年幼的儿子。“没事了。妈咪好好的。”

 

他抱着凯利站起来,因为他不能不紧张地注意到玛丽·凯斯勒正看着自己。“对不起——”他下意识地张口道,玛丽脸色平静,不辨喜怒。“我本来指望着你保护他。”玛丽以一种莫测的冷静语调说道,“看来还远未到我能放心的时候。也许直到我进到坟墓当中去,都不能安心。”

 

肖恩因为她的话感到一阵羞愧。“我很抱歉……我保证这不会再发生。”

 

这位女士静静地看着他:“别做这样的保证,雷纳德。”她冷冷地说道,“永远别作你无法完成的诺言。”

 

肖恩呼吸一窒,忍不住想: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会做到。”他强迫自己说完这句话,却仍旧感到自己落在下风,“请跟我一起来吧,我送您和凯利回家里去。”他朝着一旁的警官打了个招呼,几乎是狼狈地抱着儿子离开了医院,格林稳步走在他身旁。

 

“我们不在这里陪妈咪嘛?”凯利茫然地问道,肖恩将他放到椅子上,柔声道:“你没办法熬过一整个晚上,凯利。你不想妈妈明天看到你精神不振的样子担心吧?”

 

凯利轻轻地抽噎了一下。“我们能不能去别的地方住?”他小声哀求道,“我不想回家。”

 

肖恩半蹲下来注视着他的双眼。“都过去了,凯利。”他轻声安慰道,“你不能害怕。恐惧只会伤害到你自己。你是不是想保护妈妈?那你就不能害怕。我们回家里去,至少妈妈回来的时候,不能让他看见一个乱糟糟的房子,你说是么?”

 

凯利道:“妈妈最喜欢的地毯……弄脏了……”

 

“你可以跟爸爸一起去再挑一张。”肖恩道,“你知道妈妈最喜欢什么样的花纹,对不对?”

 

凯利点点头。“那么,”肖恩告诉他,“什么都不必担心。我们都能修复……现在是该回家里去了。”

 

-TBC-


*还是很犹豫凯利的角色形象啊,他站他爹还是站他妈?要不就当个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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